儘管人群擁擠,每個人都是沉默的,孤獨的。對世界和對自己的評價不能正確地交錯吻合。我們不是生活在被毀壞的世界,而是生活在錯亂的世界。我們就像被遺棄的孩子,迷失在森林裡。當你站在我面前,看著我時,你知道我心裡的悲傷嗎,你知道你自己心裡的悲傷嗎?─── 卡夫卡
(出自布拉格書店所引用的卡夫卡書信日記選,百花文藝出版社)

我一直都很喜歡卡夫卡,可是沒有很多機會能研究他。第一次認識他是上彭錦堂老師的課(想到以前上他的課的日子,真的是好快樂好充實喔!)老師給我們讀〈在法的門前〉和〈飢餓藝術家〉,我覺得還蠻意猶未盡的。後來也用飛快的速度讀了〈審判〉。他的作品裡,我覺得最好看的是〈變形記〉。

如果當時更認真,就可以吸收更多的知識,趁著年輕盡情閱讀他的其他作品了。唉,老了才認清自己的不長進。親愛的姊妹們,請趁著你們還年輕,多裝一點好東西進去你們的腦子裡吧,因為等到你自己一個人什麼都沒有帶的時候,才有東西可以咀嚼和回味。

當時我還太年輕,純粹從文學欣賞的角度去讀這些作品,可是,現在我步入中年了,我才有那個能力去連結卡夫卡的個人歷史和他的文學表現。現在google真的方便得很,不像以前什麼都找不到,只能靠人力搜索。電腦一查,才看到他出生在猶太家庭: 

 

卡夫卡出生在布拉格的一個猶太商人家庭,他的父親粗暴、專制,對兒子的學習、生活不聞不問,只是偶爾指手畫腳地訓斥一通──他想把兒子培養成為性格堅強而又干的年輕人,但結果是適得其反,卡夫卡內心中一直對父親存有無法消除的畏懼心理。 由此而培養的敏感、怯懦的性格和孤僻、懮郁的氣質使卡夫卡其人其書成為那個時代資本主義社會的精神寫照:異化現象,難以排遣的孤獨和危機感,無法克服的荒誕和恐懼。

 

對當時的我來說,「猶太人」這些字眼對我一點意義也沒有,更不知道


... 薩特在他的《關於猶太人問題的思考》(Réflexions sur la question juive)一書中提出一種說法,那就是,顧名思義,猶太人生來就是在一個充滿反猶主義的世界裡,似乎就像是K所經歷的那樣,而卡夫卡本人也經歷過。薩特說:「《審判》可能是關於猶太人的。就像小說的主人公K,猶太人陷入了一場漫長的審判。他不認識自己的法官,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認識自己的律師。他不知道自己的罪名是什麼,但他是被認為有罪的。審訊在被不斷的拖延,他利用這段拖延不斷地找人說情幫忙,但每一步都把他推向罪的深淵。他的外表雖然依然正常,但出生一刻起他就陷入了審判。終於有一天他被告知被捕了,最後被處死。」

 

最近三個月對基督教的認識多了一點,對於他的沈痛,也有了不同的解讀。當一個猶太人寫自己像是個被遺棄的孩子,我真是覺得心也好痛。如果我還不認識上帝,我覺得自己完全可以體會波特萊爾如此憎恨上帝卻又極度渴望神的救贖的那種感覺,但可能難以體會卡夫卡的悲傷。現在,我好像懂了,而且對這種悲傷充滿憐憫。希望他已經得到醫治了,因為他值得。(←這讓我想到翰儀小時候,每次問他為什麼,不論問題是啥,他都說,「因為...我值得!」真是討厭!哈哈哈哈哈!)

要記得陳牧師說,當我們面對律法的時候,也許會有在後在前的問題,但是,當我們轉過頭來想想「恩典」,想想神的憐憫與慈愛,你會知道自己不是被遺棄的,永遠都是被接納的。耶穌不定罪,所以,連耶穌都不定你的罪,還有誰有資格可以說你有罪呢?我不要陷自己在律法裡,就像耶穌因為星期天醫治人而被猶太人定罪那樣荒謬一樣。(因為猶太人規定星期天是不可以做任何事,只能休息的,所以連星期天醫治人都違規... 當時師母舉這例子給我聽時,我真的有嚇到,因為謹守宗教律法的人,忘卻恩典的人,真的很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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